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原来岩画是吾祖——岩画与严画文／严学章7月中旬从北京出发，根本没想到会到贺兰山，并且与贺兰山的岩画亲密接触。云游，古人发明了这个词，好像就在说当下的我。少了功名利禄，少了灯红酒绿，少了目的性，人就会变成一片云彩，不知要飘游向何处。飘呀飘游呀游，只剩下那细细游丝，还拴着那片云彩，不断线地被抓在手中，那就是对艺术的情愫与梦想。梦如游丝拴白云，白云如梦梦白云。若问白云梦何处，处处有梦处处云。艺术的梦，处处都是美梦；艺术的云游，时时都是梦游。这不，我云游到贺兰山口的岩画古村，像是一场梦，几日的人间烟火，吃吃喝喝写写画画，与贺兰岩画相拥相伴，任思绪与笔墨潇潇洒洒。

年八一节那天，我到了贺兰山脚下，本来是军人“踏破贺兰山阙”的武场，因为与岩画的邂逅，却把武场弄成了文场。到了岩画古村便不胜感慨，便文思泉涌，便脱口而出：走笔信手有风骨，仿佛纸上刻石头。今日问道贺兰山，原来岩画是吾祖。

我是弄蟹派的，弄生肖的，弄书画文章的，怎么就把贺兰岩画弄成了祖宗？一般人弄不明白，可岩画古村的“古村哥”鲁先生，一见到我画的画，就异常的兴奋激动，他看到了蟹派生肖画与岩画的一脉相承，他从纸上看到了石头上的痕迹，他从现在的本老蟹找到了八千年前先民们岩石上的人文乾坤。哎呀呀，这种前世缘前世修，这种现世缘现世报，说不清道不明。岁月失语，惟石能言。是佛，是禅，是海枯石烂的变与不变。

面对从天际横着压过来的贺兰山，横行老蟹有些喘不过气了，我直想飞上天际，把贺兰山一下子揽入怀中，抱起它，与它拧巴在一起，像摔跤运动，看谁能把谁摔倒，看谁能横过谁。贺兰山的名字，是从蒙语音译过来的，意思是奔腾的骏马，那好呀，我就骑在贺兰马背上，让石头载着我，去飞奔，飞奔成一骑天马，让岩石的天马行空，一骑绝尘，势不可挡。其实呀，贺兰山与老蟹的较量，老蟹自有胜算。你贺兰山再横，也不过千里万里，老蟹横行的意念，一下子便无极了，在横行的意念里，整个贺兰山也只是一粒尘埃。其实呀，我实在不情愿去与贺兰山摔跤，去比高低，去骑它，去与之较量，我直想融入其中，把自己变成贺兰山的岩画，与七八千年的画家们，一块笔会，一块诗书画，一块享受岩石宣上的气韵生动应物类形，在岩画的气息里，整个贺兰山无非是一张宣纸的太极乾坤。贺兰山，只一纸素宣而已，在上面做画，真棒。

贺兰山的魂魄是什么？我说：就是岩画。没有岩画的贺兰山，就是一大堆乱石头；有了岩画，贺兰山就有了生命，便可张嘴说话，讲很长很长很久很久的故事。其实呀，我画的生肖画，原本就汲取了岩画的魂魄。“将传统文人画的意蕴、民间剪纸的趣味、古代石刻的质朴、现代卡通画的简约等冶于一炉，并在现实生活的体验中提纯出思想境界，构成了他的图式化水墨语言。简约而不简单、调侃而富有哲理、超然而人性化、质朴而率性，表明了他的图式水墨的美学旨趣。”这是艺评家先生在说我的生肖画，石刻中的岩画汉画，文字中的碑刻摩崖，都是我生肖画中的骨架，看似寥寥几笔，有铁石般地坚硬与浑厚，使柔软的素宣，有了贺兰山的力与势，有了贺兰山岩画的灵与骨，有了贺兰山岩画里人与动物的故事诉说。说到底，贺兰山的魂魄就是老蟹生肖画的魂魄，贺兰山的力量就是老蟹生肖画的力量。

我在贺兰山口的峡谷里打量岩画，看到了许多的岩羊，它们不怕人，与人和谐相处，我很感动。岩画时期的人们，没有农业种植，主要靠狩猎为生，人与动物的较量是你死我活的，所以岩画里有许多人杀动物的场景，那时候追杀动物的多少，就是生产力的标志，就是当时的GDP。我在贺兰山岩画里寻觅，还在贺兰山世界岩画馆里寻找，想把我弄的十二生肖找全，由于时间仓促，没能如愿。但我想，12生肖，除开龙是虚幻的，其他动物现实世界里都有，贺兰山的岩画里肯定有，那么大的贺兰山，谁敢说已经把全部岩画都找全了？岩画时代，还没有龙图腾的理念，更没有语言文字，如果没有先民们直接地在岩石上画图记事，那个“石时代”的许多信息，我们是无法知道的。向岩画致敬！向画岩画的老画家们致敬！向贺兰山致敬！贺兰山的画，本是岩画。严老蟹的画，简称严画；岩画与严画，一个音，一脉相承。我这次从北京出发，压根儿就没想到贺兰山岩画的事，结果是鬼使神差般，硬是与之撞个满怀，别提老蟹有多高兴啊。岩画的美与严画的美，其共同之处是：美在本真，美在质朴，美在简约。所不同的是，老蟹是用软笔用墨用宣纸地软对软，岩画是用石头用硬笔地硬碰硬，怎样把生肖画弄成石质般的硬度，要靠几十年的功夫；怎样把坚硬的岩画弄成生动的气韵使之有水头，要有几十年的人文修炼。看似简单的生肖画和岩画，其实难呀，最简单的就是最复杂的。大道至简，大美至朴，大岩至硬，大蟹至横。

老蟹的画，有人说看不懂，这就对了，艺术是为知音而创作的，真正的艺术都是孤独的。老蟹把七八千年前的岩画整进了生肖里，太古老太面生，一般人如何看得明白？老蟹也不能照抄照般那岩画，害怕岩画家们起诉我侵权，怎么办？于是大胆地改造，夸张变形地现代构成，五颜六色地横涂竖抹，胡思乱想地超前思维，使最古老的与最现代的碰撞融通，握手言和。这下子知音就更少了，就更看不懂了，所以就更好玩了。别气馁莫着急，不信去问那七八千年前，那个第一个弄岩画的人，当时谁人看得懂？即使到现在，也还是有看不懂的。严画要学岩画，别怕人家看不懂，那就等吧，过七八千年以后再看也不迟。老蟹现在画画，只管自个儿高兴，足矣！

这几日，我在岩画村里吃土菜，时不时地坐在外面，打量贺兰山。贺兰山的岩画历经近万年，风化的很厉害，有些已经很模糊了。再过万年，也许全都风化掉了，我很担心。就这，也比纸保存的时间长，纸寿千年，岩寿万年。我用手机拍照，留下许多岩画图片，一想，我们所用的手机，许多的材料也是从石头中提炼的。现在的信息化储存，叫无纸化，但我还是感觉纸比手机里的信息可靠，石头又比纸张踏实牢靠。满手机的信息，一个删除键全完了，而岩画，已经快万年了，现在还能看得真切。若条件允许，我真想选12块贺兰山石，刻一套12生肖，献给伟大的贺兰山。年8月5日于京藏高速平川段汽车里，颠簸成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