故事等到贵妃怀孕5月,我熬好足量红花丧

本篇内容为虚构故事,如有雷同实属巧合。

1

我是看着林媚儿被迫喝下我亲手为她熬制的堕胎药的,她看着我的眼神真是骇人,可我不怕,我微笑地看着她,直到玉碗中散发着苦味的黑褐色汤药被饮尽了。

药效来得很快,她蜷缩在地上,身下一摊血。我蹲到地上,用细指拨开她被冷汗浸湿沾在额前的碎发。她的手迅速地扼住了我的脖子,却因虚弱没有了力道,她咬牙切齿,倘若她有力气,恐怕恨不得把我生吞活剥了吧。

“沈静姝,你会遭报应的!”

“本宫的报应早就来过了,何惧你小小一句诅咒。”我笑得更开心了,脑海中隐约浮现了几年前我一人卧在冰凉的榻上的场景,“林贵妃想想三年前某个秋日,大风刮过,那年秋天似乎是连菊花都没有开的,那等凄凉的场面,贵妃也一定要感受一下。”

“你以为杀了我腹中的孩儿,你就永无后患了吗?你想当皇后,心思未免太愚蠢了!”

我走到门口,看了眼被云遮掩了日光略显昏暗的天,侧着脸看着她道:“贵妃错了,本宫从没想过要当皇后。”

一想到要给李澈安这样一个人做正妻,我就颇感到恶心,倒不如安稳地做个贵妃来得痛快。

我嫁给李澈安时正是十八岁,那会儿他还是意气风发少年郎,他兄长李珩瑾为了一个女子放弃太子之位,他便无忧地当着他的东宫太子,帝后和睦举案齐眉,我以为我和李澈安会像皇帝与皇后一样,哪怕我只是侧妃,毕竟皇后也曾是侧妃出身,幸好我的梦醒得早,未曾再痴心妄想。

算下来,距离那年婚宴,已有六年了。

我走出锦华宫,听见里面的婢女一声惨叫。太阳出来了,日头晒得我眼花,重杉扶我进了长宁殿,伺候我午觉,我都忘记是这是三年来第几次梦见那个萧瑟的秋日,我一个人醒过来,身上是刺骨的冰冷。

我睡到未时三刻才醒,重杉选了套月白色烟笼梅花水纹纱衣为我着装,又亲手替我画了眉,等一切准备完毕我将要去秋池观鱼时,她才开口:“娘娘,陛下召您去朝阳殿一趟。”

我弯了弯唇,披了件披风在身上,缓缓吐出两个字:“不急。”

我见到许宥妤是在秋池边上,我刚将鱼食投进水里,就看见一个身着淡蓝色翠烟衫、搭着雪羽肩、里穿乳白色银纹绣花缎裙的女子款款而来,看着正是二八年华的佳人,身后跟着一个穿略简单素色长锦衣的婢女。

“重杉,那是谁?”

“许国公的幺女,许将军之妹许宥妤。太后以为,陛下登基一年有余,后位却一直空悬到底是不像话的,早看中了许小姐,此番是她初次入宫。”

许宥妤与一般世人看重的美女并无半分差别,眉清目秀、双眸明亮、肤如凝脂,像是京城里顶级的工坊做出的白釉瓷器,把美丽披在表面上,男人对这样的女子,向来是抵抗不住的。

她见了我并不行礼,张口便来同我谈天了,她是奔着皇后之位来的,亦是奔着李澈安来的——当今圣上正值青年,身躯凛凛相貌堂堂,若不是离三年选秀还有些时候,那些个大臣巴不得把女儿送进宫里来,就连民间的姑娘们也眼巴巴的觉得皇宫好。

“姐姐的兴致倒好,入秋天凉了,连鱼也躲起来了。”许宥妤看着我,黑瞳如乌木。

我把剩下的鱼食尽数撒向水中,红鲤金鲤争先恐后地前来争食,我笑:“不过是水深,妹妹看不见罢了。本宫要去朝阳殿一趟,妹妹若是有空,可否同行?”

“若可同行,喜不自胜。”

我带着许宥妤一同去见李澈安,不过是想看一场笑话,看她这位未来的皇后,能换得李澈安几分真心。

2

我三年未曾踏入朝阳殿,这里辉煌依旧,“正大光明”的牌匾嵌于横梁之上,大殿内的柱子上雕着龙,光滑的大理石地面映着外面的光。

李澈安手上拿着一支竹笛在把玩,见了我来便把竹笛收进盒子里,冷眼看着我,并不注意站在我身后的许宥妤。我与李澈安相顾无言,相看两生厌大约三年了,通常要我先开口说些难听话,才能打破这僵局。

我们都不说话,倒是许宥妤先向他行了个跪拜大礼,李澈安沉吟了一声,她笑得甜,直说:“都说陛下与贵妃之间情深意浓,臣女此番是真真见到了。”

“你先下去。”李澈安依旧这样不会说话,生生把许宥妤的一腔热情全然打散了,她情绪倒是不明显,想来不是省油的灯。

我瞥了一眼他案上的竹笛,又看了他一眼,只觉得讽刺:“这样陈旧的物件,早就该扔了。陛下受万民所拜,得不到的也可以抢过来,要这样一支破笛子有什么用?”

“沈静姝,我叫你来不是要同你吵架的!”

“我知道了,那陛下就是要来兴师问罪了。”我笑,顺势坐到一边的雕花椅上,把被林媚儿抓伤的手盖了起来,“说是这样,陛下也忒狠心了,我的孩子没有了,我怎么可能允许别的女人有孩子。”

李澈安被我气笑了,踱来踱去的,最终指着我的鼻子道:“我狠心?!沈静姝,你亲手杀了我们的孩子的时候,就没有一刻心软过?”

他三番几次揭开我心上无可疗愈的伤疤,硬生生地把我心口好不容易缝合的伤口撕开,我简直恨透了他这般模样。我凝着他的眼睛良久,终于还是转移了视线,起身将要离开。

他急着拉住我的手,道:“我今日叫你来,是来告诉你,我要娶妻了。”

“我知道。”我扯了扯唇,挣脱开他的手,临走前听见他说:“可我希望是你啊。”

希望有什么用,从前不是,现在不是,今后也不会是了。

回宫路上迎着秋风,风把我面上两道痕迹吹干了,风略萧瑟,吹得我头疼,六年前灯明烛红的婚宴、三年前我与李澈安大吵的画面全然涌进脑海里。

我与李澈安,除去我不可封太子妃的庶出身份,原也算是京里才人佳子天作之合,我父亲是太子太傅,我从小就和李澈安在一块儿,不过这可能也只是我一厢情愿。

成婚那日他握着我的手对我说过的话,是我原以为我会记一辈子的海誓山盟,现如今我想全都忘掉。

大楚三百零一年,李澈安还是太子,我初入东宫。皇后担心他专宠,子嗣稀少,正巧林媚儿是丝织坊的宫女,又常服侍皇后,便被选入东宫做侍妾,很快就与我平起平坐。

说来可笑,皇帝何尝不是专宠,李澈安又何尝不是只有一个哥哥。我因这件事与李澈安闹了一场,他苦笑,哄我道:“阿姝以为我愿意吗?母后强塞给我的人,亦是我不喜欢的人,我保证只放她在宫中养着就好,绝不碰她。”

“我暂且信你一回。”我将头别过去,同他撒娇,当晚把自己亲手做成的竹笛送给他,算是信物。

人年少时,又哪里懂旁人的话不可全信。

李澈安日复一日地处理政事、览遍史册兵书,每日最大的乐事,就是拉着我便装出宫。长安街上元宵节的花灯最好看,中秋节的月饼最好吃,我与他逍遥久了,就知道民间什么最好,甚至好过宫里,人也是一样的。

“这位姑娘,你的钗子掉了。”李澈安正走在我前面,牵着我的手藏在衣袖之下,我回头,是个面冠如玉身穿白衣的男子,他手上拿着的,正是我掉了的凤仙花钗。

我颔首,命重杉接过钗子,那男子翩然一笑,什么也没说就走了。重杉见过的人多,偷偷告诉我那是杭大人家的二公子杭衍之,面相好看,性子也温润。

不过李澈安是不大高兴的,他握着我的手紧了些,脸色沉沉的,还刻意把我与他拉得近了些:“以后你的钗子,只能我来捡。”

3

林媚儿被封为侧妃后张扬了许多,消息知道的也快,我与李澈安从长安街回来的次日,她就约我去爬假山了。她一边假惺惺地笑,一边要伸手来挽我:“听闻姐姐昨晚有了一段奇缘。”

“妹妹又是从哪儿听来的消息呢?”重杉总是提醒我不要和林媚儿的关系处得太僵,我就算是讨厌她,也要装几分样子,我与她,不过都是带着笑面相互做戏。

林媚儿道:“杭公子美名在外,有什么事都传得快,只不过,杭公子自小与陈家二小姐有婚约,姐姐又是殿下的人,还是避着点的好。”

我瞥了她一眼,轻蔑地笑笑,重杉替我答:“侧妃误会了,我家小姐与杭公子并不熟。”

“倒是妹妹,对杭公子很是了解。”林媚儿嘴笨,我又是京里出了名的牙尖嘴利者,极爱看她那副憋屈的模样。

午时三刻,李澈安照例是会路过假山的,林媚儿一直拉着我,故作我把她推下山去的假姿势,我手上用力,将她拉得离我近一些,眯着眼温柔笑道:“妹妹不知道吗?这招在我这里是完全性行不通的。装可怜却也是要看殿下究竟信谁,若是当真不小心跌下山去了,自己受伤了可多委屈呀,妹妹说是不是?”

我也不过是仗着李澈安对我的信任为所欲为罢了。

林媚儿讪讪地笑,我看见了李澈安穿着一身青蓝色长袍走来,冲他喊了一声,他微微一笑,连着世间所有都跟着一块儿明媚了起来。

我望着屏风之上的花好月圆图,思绪被重杉一声“贵妃”唤了回来。我看了一眼她挎着的篮子里的东西,几盏莲花灯,一叠金元宝,一根红烛。我记着,杭衍之的忌日与生辰是同一天,大楚三百零七年八月五日,他二十六周岁生辰,亦是他死去三年的忌日。

“宫中烧纸钱乃是大忌,娘娘要三思啊。”

“三年来你每年都说这话,竟也不觉得累,再忌讳的事情本宫也做了。”我带着重杉一同到洲明湖,此湖末端形成一条小溪流,贯穿整个长安城。

风吹过,顺带着携起了湖面的凉意迎面而来,我强忍着腹部的疼痛,把莲花灯放进水中,指尖触到冰凉的水时我立刻收了回来。

“杭衍之,三年了,我依旧恳求你不要怪他,恳求你保佑他一生幸福无病无灾,与爱人长相厮守。”金元宝在熊熊火焰中燃成灰烬,灰烬被风吹到天上,仿佛真的可以吹去极乐之地,“顺便帮我照顾一下玦儿吧,他也将要三岁多了。”

说起我与杭衍之真正相识,是在他二十二岁那年,他早慧又擅兵法会打仗,年纪轻轻就被封为骠骑大将军,战功赫赫,一时风头可谓极盛。那年是大楚三百零三年,在新年宫宴上,他也来了。

“微臣见过太子殿下、太子嫔。”杭衍之抬头,我目光恰好与他撞了个正着,他避开我的眼,又垂了头。那他应该是忘了我,毕竟我与他之前不过是一面之缘,我倒是很感谢他替我捡钗子,那是李澈安送我的,我最宝贝的钗子。

“每年这个时候,百姓们都会放花灯,花灯从护城河漂流进洲明湖,很是好看,今晚月色也好,你们随本宫一同去赏花灯吧。”皇后抚了抚袖,随行的侍女紧紧跟着她,李澈安悄悄地拉起我的手,杭衍之跟在他旁边,和他谈一些我听不懂的东西。

正巧是满月了,天上除了月亮,既无满天星,也无云彩,只是一轮金黄色的圆月,略微有些单调了。

“依嫔妾看,杭公子可对姐姐不一般呢。”趁着皇后走远,林媚儿刻意提高了音量,不怀好意地看着我。

我最不信一见钟情这种鬼话,更何况杭衍之定不是是非不分的人。

“这话是大不敬,妹妹还是不要随意开口的好。这样的胡话说多了,妹妹该传太医来看看。”我白了她一眼,偏头去看李澈安,他手上戴着的玉扳指摩挲着我的手背,眼神看上去并没有几分愠色。

杭衍之向李澈安作了一揖,道:“微臣有话要对殿下说,不知殿下可有时间?”

李澈安颔首,安抚我道他很快会回来。我看着林媚儿一脸玩味与得意的笑意,也忍不住笑出了声:“林媚儿,你太蠢了。”

“嫔妾随姐姐怎么说,只是姐姐当局者迷,妹妹作为旁观者,最是看得清。杭公子对姐姐,这叫一见钟情。”林媚儿捂着嘴笑,满眼是戏谑。

我狠狠地甩了她一个耳光,“啪”的一声清脆响,在宁静的洲明湖畔显得格外明显,我掐住她的下巴,道:“同样的话,我不想说第二次,倘若妹妹再这般是非不分、清白不明,我不介意让人撕烂你的七窍玲珑嘴。”

“你敢!”

“我沈静姝生来就没什么不敢的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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